Different Parents, Different Paths and Different Futures

On Monday, Nov 3, during my online session with my student, she shared her plan for preparing for the TOEFL test. I told her that since we can never retain everything we learn, the best approach is to learn as much as possible. That was how I expanded my own vocabulary back in college in the 1980s. But since she is now in her 40s with a young child to care for, I knew this method might not work for her. So today I suggested that she consult ChatGPT for a more efficient study plan.

Later I thought of my Indian student, who has a nine-year-old son. Both my Korean and Indian students invest tremendous time and energy in their children's education. I remember my Indian student telling me that her son already says he wants to become a doctor when he grows up—such an impressive aspiration at such a young age.

This reminded me of a striking contrast: one of my former colleagues, also a mother, would spend her evenings window-shopping with her boyfriend at the mall after work, leaving her two children entirely in the care of their grandparen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her approach and that of my Korean and Indian students couldn’t be sharper.

People often say, “Like father, like son,” which is saying that children grow in the environment their parents cultivate. Watching the heavy engagements of my Korean and Indian students with their children — and then thinking of my former colleague — I can’t help but wonder how differently these children’s futures may unfold, all because they have different parenting.

A Cup of Hot Water, A Lesson in Kindness

11/2/2025

Yesterday I went to my son’s place for a family gathering — the first time since I returned from China on October 24.

My daughter told us about an incident at her graduate school. One day, she was passing the school cafeteria. She stopped, grabbed a paper cup—reinforced with another cup—filled it with hot water, put on a lid, and walked out. Who would think that hot water wouldn’t be free?

A young worker came running after her, calling her back and demanding that she pay. My daughter was stunned.
“Are you charging me for hot water?”
“Yes. It’s $1.60,” he said.

As she told the story, she still sounded incredulous, as if saying, Can you believe this?

“Did you pay him?” I asked.

She said, “Yes. I said, ‘Fine, I’ll pay.’”

I said, “No — it’s not fine. If it were fine, you wouldn’t still be talking about it with so much indignation.”

She said, “You’re right. It’s not fine. I feel he went too far, chasing me out of the cafeteria for hot water charge.”

I told her, “In life we run into all kinds of people by chance. Our paths may never cross again. But to me, every encounter is a chance to show kindness. If someone wants hot water, I’d give them more than hot water — certainly not chase them out the door for it.”

Just as there are many kinds of birds in the forest, people are even more different. But ultimately, the choice of what kind of person we want to be is always ours.

新疆自驾旅行记 9月25日-10月11日

诗与远方的魅力,在于它的遥远与陌生。

这次新疆自驾之旅,让我心驰神往的西域不再遥远,却依然辽阔、壮丽,令人沉醉——高山绵延不尽,沙漠无边无际。它的美,让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以言表。

新疆的土地面积超过166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总面积的六分之一。其地貌常被概括为“三山夹两盆”——阿尔泰山、天山、昆仑山三座山系之间,夹着准噶尔盆地和塔里木盆地。天山以北称为北疆,以南为南疆。新疆沙漠面积达43万平方公里,而适宜生存的绿洲和耕地仅占总面积的4.5%。这里降雨稀少、植被稀疏,我们自驾的一天里,经常看到的只有连绵的高山、沙漠与戈壁。

此次自驾游,小洪,佩文和我们两口,其中有两位外籍成员,这也为行程增添了不少意想不到的挑战。四人中只有小洪有国内开车的驾照。


9/25, 星期四,到达乌鲁木齐

飞机延误,抵达乌鲁木齐维也纳国际酒店时,夜色已深。佩文他们在2号出口等我们,告诉我们他们走错了机场。异地重逢的喜悦,冲淡了旅途的疲惫。乌鲁木齐的夜风带着凉意,空气中隐约能闻到想象中羊肉串的香味。

9月26日 乌鲁木齐 — 百里丹霞 — 安集海大峡谷

上午顺利办好边防证。工作人员问我要去什么地方,我一时答不上来。他说:“你都不知道去哪,还申请什么?” 最后批准了三个地区,说:“你们只能去这三个地方。”

离开乌鲁木齐后,我们沿着S101国防公路一路向西,驶过百里丹霞。S101国防公路,沿着天山北坡,由东向西的风景大道。远处群山色彩斑斓,红、白、黄交错,如火焰铺展在大地上或高山上,又似燃烧在天边的山岭。傍晚抵达安集海大峡谷。

安集海大峽谷又名紅山大峽谷,壮观的令人屏息。安集海河發源於天山山脈,通過長年沖刷,在通古特附近沖出天山峽谷,遊人不多。那是一个深邃得看不见底的巨大裂口。夕阳下,峡谷仿佛一条张开大口的巨龙,红褐色的岩壁在金光中泛着冷峻的光泽。站在山顶往下看,浑身发抖,两腿发颤。我们都不敢太过靠近。夜宿独山子四季酒店。

9月27日 独山子 — 赛里木湖 — 霍尔果斯

早晨从独山子出发,先到独库公路起点碑合影。站在碑前,能感受到旅程启程的仪式感。
随后沿G30向西行驶,只觉路越走越高,空气也愈发清冽。

终于,我们看到了那片被称为“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的赛里木湖——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高山湖,位于海拔2070米的高山上。湖面辽阔如海,蓝得像画,几匹马在远处悠然吃草。远方雪山巍峨,白峰闪光。我们静静凝视着湖面,感到一种久违的宁静,竟有些舍不得离开。我们拍下了无数的照片,无论多少,也拍不下我们身临其境时的感受。

赛里木湖里还有几只天鹅,悠闲地在水中嬉戏,引起了游人观赏。经过多年的环保教育和倡导,人们逐渐形成了对自然的敬畏,也增强了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

继续西行至霍尔果斯口岸,仰望巍峨的新国门。这里遇到一位从广西骑摩托来的年轻人,他说已经骑行了好几千公里。他让我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一个人——一名大学新生,在开学前独自骑车去了俄罗斯。我原以为眼前这位也只有二十出头,没想到他说:“没那么年轻了,都快四十了。” 小伙子健谈。我对他印象深刻,可惜没有一张合影。

傍晚经过果子沟大桥,那桥宛如悬空的天路,弯曲于深谷之上,壮观得令人惊叹。夜宿霍城县政府开的赛里木大酒店,环境舒适。晚餐点了手抓饭、烤羊腿、炒豆角,味道醇厚浓郁。

9月28日 霍尔果斯 — 百里画廊 — 乔尔玛 — 巴音布鲁克 — 那拉提

早晨从霍县出发,沿S315前往百里画廊。道路蜿蜒,山势起伏不定。天山的颜色层次分明,远处雪峰一直闪着银光。一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倒是常遇见过路的牛羊。它们悠闲地走着,仿佛这条公路是它们的领地。

乔尔玛烈士陵园静谧肃穆。我们献完花,默默伫立,望着那座刻着“独库公路精神永存”的纪念碑,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敬意与悲怆。独库公路始建于1974年,原本是一条战备国防公路,上万名工程兵参与修建。照片上显示,当时的筑路技术仍十分原始,施工环境恶劣,事故风险远远高于今天。修建期间,共有168名年轻的官兵因雪崩、泥石流、塌方等灾害献出了生命,其中最年长者31岁,最年幼者只有16岁。有的战士入伍尚不足一年,便倒在了这片高山脚下,青春永远停留在二十岁之前。

我们第一次驶上G217独库公路,无比兴奋。这条路被称为“中国最美公路”之一,蜿蜒在崇山峻岭天山之间。蓝天近得仿佛伸手可及,远处是积雪的天山。道路忽而盘旋上山,忽而急转而下,路况艰险,此时我们深深体会到当年修路的艰辛。

车行至一定的高度,小洪兴奋地说:“我们到了雪线!” 我们看到了四周山上还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积雪。

我们开车到八音布鲁克找酒店,得知持外籍护照不能住宿,说附近有军事管制区,严格禁止。我们当时电话那拉提的旅店。得知了我们可以住,于是不得不返回独库公路,来回多走170公里路。以后准备去某地住宿之前,先电话那里的酒店是否收外籍客人。那拉提晟一酒店过夜,服务需要改善。这是我们第一次遇到的麻烦。

我们两次进入巴音布鲁克,路边两次看到那块醒目的“大牌子”——“南疆第一站”。

除了小洪,我们三人都闹了肚子。幸好北疆的公共厕所多,否则若是在纽约或巴黎那样的地方,怕要手足无措了。后来我们每天都吃大蒜预防,再没出过问题。一路上最大的经验就是——饮食一定要注意,千万别生病。说到厕所,新疆因为缺水,许多高速公路沿线的卫生状况仍有待改善。

9月29日 星期一 那拉提 — 巴音布鲁克 — 库车

早晨出发前,我们犹豫是否要再次走巴音布鲁克那条路,担心外籍证件会被拦。若不走这条路,就得绕一个大圈,多出好几个小时。思索再三,小洪决定冒险一试。结果,好运果然偏爱勇敢的人——一路畅通无阻。

独库公路的这一段,我们从那拉提南行至库车,穿越巴音布鲁克草原。天光柔和,草原无边无际,成群的牛羊如白点散落其上。远处的雪山巍然耸立,像是天地的尽头。

抵达天山神秘大峡谷时,司机健谈热情,一路讲笑话、聊新疆的风土人情。小洪坐在副驾驶,与他有说有笑。

独库公路的终点在库车。我们在“终点碑”前合影留念,充满了一种完成壮举的满足感。夜宿库车维也纳国际酒店。

9月30日 库车 —烈焰泉  — 红石林  — 温宿天山托木尔大峡谷

早晨离开库车,沿G314向西前行。进了新疆后,我们开车数十里,常看到一望无际的棉田,白茫茫地延伸到天边。田里看不到人,只有巨大的农业机器。

夜宿阿克苏明华酒店,优!新疆的餐馆装修不讲究,但食物总是朴实又美味。晚上在“3号仓库”用餐,又是一次“优!”

今天看了天山托木尔大峡谷,烈焰泉和红石林。在红石林乘车深入景区的路上,小洪坐在司机旁,司机是青海人,告诉他:“看石头,三分像,七分靠想象。” 

天山托木尔大峡谷,峡谷脚下的人显得格外渺小,更衬托出峡谷的雄伟高峻。

原以为这里干燥荒凉,是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没想到地上还能看到一小撮顽强的绿植。

10月1日 喀什古城

从阿克苏到喀什,走G3012吐和高速,一路向西,左边是塔里木盆地,右边是天山。进了喀什老城,看了老城中的大清真寺,大广场,信徒,游客,陆续进出。最热闹的数汗巴扎和附近的小巷。汗巴扎里人挤人,各种烤肉,馕和其它食品,还有吸引旅客的表演。我们远远站着看,体验新疆的文化——古老、深厚、包容,却又有一层的距离感。

我注意到,当地许多女性都穿着长裙,体态偏宽。餐馆里,我也留意到当地人普遍能吃肉。照片中间的三个女性像是典型的当地女性。

汉巴扎要排长队进去。在大门的左侧排队。

因为是十一,喀什交通严重堵塞。没有停车地方,酒店停车在地下。我们先打车去办边防证,出租汽车司机一路谈笑风生,很有特色,家有老婆和两个丫头,说没有交通规则,只要不撞车就没问题。我们进去办事,他在外面等我们。送我们回去后,他得知我们明天还要来,问我们是否要来接我们。我从没见过如此到服务到家。夜宿喀什努尔兰大饭店,需要改善。

在喀什老城的街上,两位男士要上厕所,发现厕所收钱而且不卫生。这是我第一次在国内遇到收费厕所。大概因为这里公厕难找。

10月2日 喀什 — 西极 —喀什

到喀什的第二天,我们去办通行证。我们是第一个到的,大约9点钟,一直等到十点半他们才开始办公。送我们去的维族出租司机一直耐心等我们办完,整整一个半小时,这种情况真少见。更让人意外的是,他开头走错了路,坚持要少收了我们一些钱。其实,我们在喀什根本不需要再办通行证,乌鲁木齐办的那张已经足够了。这大概是新政策吧。

在喀什申请边防证时,遇到一位来自伊犁的维族姑娘,她抱怨南疆太脏,蚊子又多。我们也有同感。其实,南疆多盆地、沙漠和风沙,本就很难保持干净。

跟我们一起等办通行证的人中有一个汉语说的特别好的维族小伙子,他告诉我们,他开着一个面包车,其中有六个游客,一天一千元。他告诉我们,去了神秘大峡谷就不用去托木尔大峡谷了。的确是,我看新疆旅游地图,发现新疆有不下15个大峡谷。

在办边防证的政府工作大楼门上有一行用三种语言发的公共告示:中文,英文和俄语。有的地方只有俄语和英语。在霍尔果斯市时我也发现这种现象。后来聊天得知新疆和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接壤,与他们跨境贸易频繁。这些国家多使用俄语。俄语曾经是新疆外贸和教育中的重要语言。而且以前中苏友好,有不少俄国人居住这里。

办完事后,我们直接去了“中国西极”——那座位于帕米尔高原上的地理标志性石碑,象征着中国大陆最西端的国土。到了西极,我们坐越野车上山,票价每人160元。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路狂奔,颠簸中多了几分刺激。山上气温很低。我们排着长队等着在西极石碑前拍照,有人摆各种不同姿势拍个没完,大家便起哄催促。傍晚回到喀什维也纳国际酒店。

10月3日 喀什 — 中巴友谊公路 — 白沙湖 — 塔县 — 喀什

今天我们走上了G314国道,闻名的中巴友谊公路,也叫喀喇昆仑公路。它北起新疆喀什,向南穿过喀喇昆仑山脉,兴都库什山脉,帕米尔高原和喜马拉雅山脉西端,经过中巴边境的红其拉甫口岸,抵达巴基斯坦北部城市塔科特。公路始建于1966年,1978年通车。那时筑路技术简陋落后,施工条件极其艰苦,其难度可想而知。期间700多名建设者为此献出了生命。因其工程难度大,又横穿高山,喀喇昆仑公路被誉为“世界上海拔最高,景色最美的公路,” 也是“世界十大险峻公路”之一,甚至被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从喀什到白沙湖北岸,原本计划塔县过夜,Tashkurgan County。我们首先路过了天山和昆仑山的交接处,山体呈丹霞地貌,颜色鲜艳多彩,然后穿过了公格尔隧道后,迎面见到海拔7649米的公格尔雪山,一路是数10座连绵的雪山山锋,非常壮观。我们又来到了白沙湖,白沙覆盖山脚,湖水湛蓝,倒映着白色沙滩和雪山,让人心旷神怡。天冷,风大,空气稀薄。我们没有下车,沿着湖拍下了许多湖边美景。经过喀拉库勒湖后,看到了有着雪山之父美誉的慕士塔格雪山。经过昆仑山起点后,到达塔什库尔干县(塔县)。

佩文感觉到高反。

白沙湖,帕米尔高原上的高山湖泊,海拔约3300米,湖面大,白沙,蓝水,吸引游客。

因为我们没有提前订酒店,塔县的酒店几乎全满,靠近塔县的民宿有空房,每间每晚¥1388,喀什的豪华酒店也就两三百元。我们只好返回喀什,路上堵车,走了6个小时,返回喀什维也纳国际酒店。假期旅游,最好提前订好酒店,如果有变化,提前取消。

10月4日 喀什 — 和田

喀什出发到和田,夜宿和田西湖酒店。到了和田才真正体会到为什么人说南疆比北疆脏。因为沙漠和干燥,和田空气质量差。前台维族服务员用生硬的汉语对我们说:欢迎来中国旅游,告诉我们,这里一夏天就下一点点雨。晚上在一家汉人开的餐厅吃火锅。

和田绿化工作做的非常漂亮,尤其在刚进城的地方,它用的水来自附近的河。但是因为降雨量少,空气欠清新,绿叶上一层薄薄的灰土。

和田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西南角,风沙在这里是家常便饭。我们在新疆自驾的路上,沿途常常看到“某某团”的路标。之前在霍尔果斯看到六十几团时,我已经很吃惊了,没想到在和田居然看到了224团。

10月5日 和田 — 民丰

早上我们去了和田地区的约特干仿古城(Yortgan)。离开和田前往民丰,入住民丰的天合酒店——这家酒店确实有待改善!早饭时,一个汉族老板坐在门口说:“鸡蛋一人拿一个。” 早餐本身也太一般般。

北京游客在和田的约特干可以免门票,因为北京是赞助修建这一古迹的城市之一。城内还有开城仪式的表演,演员们身着民族服装,又唱又跳,气氛热闹而喜庆。照片上能看到不是所有人愿意和我合影。

在民丰的加油站,我看到一位维族姑娘脸上贴着中国国旗。其实一路上我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人。那时正值国庆节。小洪问她:“你们是自己愿意贴国旗,还是单位要求的?” 她回答:“自己愿意。” 我真后悔当时没和这位姑娘合个影。

旅途中最大的收获往往来自与人交谈。大概古人所说的“读万卷书,行千里路”,也包括一路上与人聊天、听他们讲述生活。

早饭时我们遇到一对年长的汉族夫妇。他们说,父母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响应支边号召来到新疆定居,他们自己就在石河子长大。但因为汉族与当地少数民族分区而居,他们不会讲维语。他们的孩子后来都考上了内地的大学,并在内地发展、工作。

他们的经历让我想起美国社会中黑人和白人居住区分离的现象——看似生活在同一片大地,却在不同的文化土壤里成长。

10月6日 民丰 —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 — 轮台

中秋节这天,天合酒店的早饭竟然没有月饼。

我们从民丰出发,自南向北驶向轮台县,上了G216国道,正式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塔克拉玛干又被称为“死亡之海”。这条公路全长约522公里,是世界上最长的一条建在流动沙漠上的公路。修建难度可想而知。

沙漠的辽阔大得让人说不出话来。望着那无边的金色海洋,我脑海里不时浮现古代丝绸之路上赶着骆驼的商队,以及他们在这片荒漠中所经历的那些难以想象的艰辛与孤绝。

一驶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我们就被两侧连绵不断的绿色植被吸引住了。佩文马上上网查资料,才知道这些是公路的防护林带——沙漠中的一条绿色走廊。塔克拉玛干公路全长522公里,其中近400公里位于沙漠腹地。塔克拉玛干是典型的流动沙漠,沙丘随风而动,如果没有植被带的保护,公路很快就会被流沙淹没,需要不断清沙,人工成本惊人。一些研究和历史重建表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在数百年至数千年的时间尺度上,曾发生过数十公里到数百公里不等的向南移动。可以说,绿色植被带是塔克拉玛干公路的生命线;没有它,公路在半年内就会被风沙吞没。

防护林带主要种植本地沙漠原生植物:红柳、罗布麻、梭梭、骆驼刺、胡杨。这些“沙漠原住民”抗旱、抗高温,能牢牢固定沙土,根系极其发达(红柳的根可深入地底十米以上),生长虽慢,却极其耐活。

塔克拉玛干公路令人惊叹的,是为这条绿带配套的滴灌系统:深埋地下的供水主管道、按时开启的自动滴灌设备,让水不经喷洒,而是一滴一滴送到植物的根部,几乎不被蒸发。

水从哪里来?即便是“死亡之海”,地下依然有稳定的含水层。公路沿线挖了109口深水井,从地下抽取水源。水井平均间距约四公里,通过管道输送到滴灌系统。原来这109个水井房是由中国石油塔里木油田分公司管理。

每一座井房都像沙漠里的孤岛。我们在98号水井房停下,与工作人员聊了许久。他说,这里抽的是140米深的地下水,靠光伏发电维持滴灌。他是陕西人,1962年出生,一个人驻守在这片沙漠边缘。

继续前行,我们在49号水井房又遇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工作人员。她来自河南,健谈而爽朗。她告诉我们,这里的植物每28天浇一次水,而今天正好是浇水日。她每月工资四千多,已经干了三年,每年工作八个月,每星期有人来送菜。她一个人住在井房里。

那一刻,我看到的是沙漠中的“守望者”——这些绿植的守护人、这条公路的守望者。那些看似单调的绿树,正是一个个孤独的身影用岁月、寂寞一点点滋养出来的。

在新疆饭馆,常会遇到一些内地不常见的小事。比如有一次,我们刚坐定,翻着菜单挑得兴致勃勃,老板娘理直气壮地说:“大厨今天不在,只能点烤肉串、馕和汤。”

还有一次,傍晚,我们被门外菜单上那些色香俱全的照片吸引进去,结果老板娘告诉我们:“今天只剩几种面条和汤了,别的都没有了。” 有不少晚饭时,餐馆里没有手抓饭,只有午饭有。慢慢地我们知道了,不能只看餐馆外面的美食广告。

在新疆,无论酒店还是餐馆,人们都热情淳朴,待客真诚。递茶水、交房卡时,他们几乎都是双手奉上,眼神干净、笑意真切。我们被这种质朴的热情温暖着,久而久之,竟有点被“宠坏”了。等离开新疆,感到了反差,反而一时不适应。

在新疆的餐馆和酒店里我注意到,他们和汉人同事对话用普通话,和维族人讲维语,称年长的女性阿姨,男性叔叔。

在轮台胡杨林公园外遇到一个从库尔勒来的汉族人,她喜欢聊天,听说我们要去库尔勒,告诉我们库尔勒90%的汉人,都看不出来新疆的特色。我们一路遇见几个新疆的汉人在新疆旅游。夜宿轮台富华君悦酒店。

10月7日 轮台 — 若羌

从轮台出发前往若羌的路上,我们原本计划顺道去罗布人村寨。沿着高速 G0711 驶去,到了景区门口,却没能进去。

买票时,售票员叫来警察。那警察神情严肃,没一句话,直接拿着我们的护照就走了。我们只能在外面等,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来他把我们叫到一间放着桌椅的小屋里,让我们坐下。他面前摆着一叠表格,我们以为只要填完就能购票进去。

他先让我们阅读一份文件。文件大意是:尉犁一带属于军事管控区域,外籍人员必须事先取得书面批准才能进入,否则应立即离开。看完文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里等同于军事禁区,我们没有书面批准,是要马上离开。

然而警察仍让我们填写一份详细表格,包括行程路线、来往地点,联系方式等。我问他:“以前有外籍游客来过吗?”
他说:“有,有从德国的、美国的……”,还拿给我们看他们填过的表格。

他拍照了我们的护照和通行证,我们也把表格认真填完。折腾大半天,他又向上级打电话确认,最后告诉我们:不能进。

我们二话不说,迅速离开。说实话,我对罗布人村寨本来也没有非看不可的执念。最大的痛心是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这是继巴音布鲁克之后,我们旅途中遇到的第二次意外。夜宿若羌荣耀大酒店。不错。晚上食在疆滋疆味。

10月8日 若羌 — 青海格尔木

从若羌出发前往青海格尔木,我们离开了新疆,沿着西和高速(西宁—和田,G0612)一路向北。全程约500英里,开了将近9个小时。途经七面峰隧道、巴什库尔干隧道,再转上G318国道。夜住格尔木凯邦豪华酒店,是这一路上条件最好的酒店。这里的海拔约2800米,佩文第二次出现高反。

晚上,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我从一位维族老汉那里买了许多葡萄干,还和他聊了几句。他是从和田来的,普通话讲得不太好,但非常热情。

离开新疆进入内地时,在最后一个新疆检查站——阿尔金检查站,我们又被警察扣下来了。第一个接待我们的警察是个新手,不懂英语,还得我们帮他翻译。我把两本护照都给他,他却把旧护照号记上去了。上传后发现与系统里的信息对不上,警察只好把我们叫进屋重新核对。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进新疆时都没查,没想到出疆时反而被查得这么严。到了茫崖检查站,警察又检查了一遍我们的护照。

我们的整个行程路线:从乌鲁木齐出发,先向西到独山子,再继续向西前往霍尔果斯市;随后向东到乔尔玛,上独库公路一路向南抵达库车;再向西到阿克苏市,继续向西南到喀什

从喀什向西到西极(帕米尔高原),再返回喀什;随后向西南前往塔什库尔干,又折返回喀什。之后向东到和田,再向东到民丰;从民丰向北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到轮台,再向南到若羌;最后从若羌一路向东驶往青海格尔木

10月9日 青海格尔木 西宁

从格尔木到西宁,G6京藏高速公路。佩文高反头疼。夜宿西宁维也纳国际酒店,第五次住这家酒店。

10月10日 西宁  甘肃兰州

从西宁到兰州,夜宿兰州戴斯酒店Days Inn。在西宁,佩文早饭后去医院见皮肤科医生,检查化验诊断,带状疱疹,整个过程一个多小时,¥100。这在美国是很难想象。

旁晚到黄河边看黄河母亲塑像,没有门票。

10月11日 兰州

佩文他们一早返回北京。我们在兰州戴斯住下。上午探索去机场的路,先乘2号地铁到兰州火车站,回来又乘1号地铁到兰州西站北广场,后又探索坐机场大巴。最后决定打车到附近的1号机场大巴。下午游中山桥,白塔山公园,一直爬到山顶。没有门票。

10月12日 兰州  南京

我们早上乘出租到1号机场大巴车站,8点乘机场大巴去中川机场去南京。一切顺利。

Vanishing Voices and Cultures in Jiuzhaigou

9/21/2025, Jiuzhaigou Valley – I went to the Valley of Nine Villages today, Sichuan, China. They used to be Tibetan villages. I chatted with people in taxis, at the hotel, and in restaurants. These young people speak Mandarin fluently, yet they are local Zang minorities. The hotel front desk girl told me that most young people today speak better Mandarin than Zang. With tourism now the main economy, people are motivated to learn Mandarin to find work. Gradually, many young people can no longer speak their own language. First gone is their language, then their identity is shifting from local to national. With that, songs, proverbs, and oral traditions often disappear next. She told me that many traditional arts and ways of life are disappearing too — even houses that used to be built with wood are now made with modern building materials.

Walking through Jiuzhaigou, I couldn’t shake off a shade of sadness. The valley is richer than ever, but a culture is quietly dissolving. The voices of the ancestors are fading; the homes that once carried stories are turning into concrete shells. Traditions that gave meaning to life are replaced by modern economy.

And perhaps this is not over. Today, Jiuzhaigou focuses on domestic tourists, so young people learn Mandarin. But when the valley becomes an international destination, they will likely start learning English. Another language will take root, and the Zang tongue may fade even faster. It feels as though every wave of progress carries the local culture a little further away from its roots.

Globalization gives comfort and opportunity, but it also pushes the world toward a single voice, a single rhythm. The price of modern life seems to be homogeneity — a world with fewer languages, fewer ways of seeing, fewer unique stories to tell. I wonder whether, one day, we will look back and realize that this loss is irretrievable — that in chasing prosperity, we let go of some of the most irreplaceable things that once made the world so richly diverse.

Beyond Money: Teacher's Day on What Truly Sustains Education

September 10 is Teacher’s Day in China, officially established in 1985 as the country’s first national Teacher’s Day after the found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The date was chosen to fall soon after the start of the school year, underscoring respect for teachers at the very beginning of students’ learning journey.

In China, teachers have enjoyed high prestige since ancient times, because education has always been deeply valued in Chinese culture. The same is true in America, where education is also held in high regard. Here, we often see wealthy individuals pour enormous sums into founding schools that reflect their ideals—only for many of these institutions to vanish almost as quickly as they appear.

Take a few recent examples. In 2016, the Chan Zuckerberg Initiative opened The Primary School with the mission to “build a more inclusive, just and healthy future for everyone.” But after nine years, the school is closing. 

Kanye West launched Donda Academy in 2022, a private Christian school in California named after his late mother, blending academics, faith, and artistic expression. It shut down within a year. 

And in Manhattan, Rebekah Paltrow Neumann—wife of WeWork co-founder Adam Neumann—founded WeGrow in 2018, promising a holistic, entrepreneurial education infused with yoga, mindfulness, languages, and farming. When WeWork collapsed, WeGrow closed its doors in 2020.

From stories like these, one might assume that money is the key to building great schools. Of course, resources matter. But money is only part of the story. 

Education is, at its core, like parenting: it is the work of caring and nurturing human beings. And humans exist not in isolation but in relationship. Karl Marx captured this truth when he wrote in 1845, “The human essence is no abstraction inherent in each single individual. In its reality it is the ensemble of social relations.”

When you think about education through the lens of relationships, everything looks different. A teacher who truly cares about a student doesn’t need a rulebook or KPI to tell them what to do—they will naturally find ways to help. Good relationships, like engines, generate their own energy. They motivate people to care for real human beings.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purely self-motivation. At school, it comes from the bond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 at home, from the ties between parents and children. Ultimately, our drive grows out of the people around us and the quality of our relationships—those we teach, those who teach us, those who nurture us, and those we love. These relationships sustain us not only in learning but throughout our lives.